17.3 主系列(上古諸神) 首部故事 全十四回之第十二回
『好熱……好像有甚麼在燃燒著……』
體內的炙熱令犼無法入睡,只得睜開眼,看著多年沒變的視野——水底的景色。自有意識以來,牠便被困在這片水底裡,偶爾會有人類來探視,但從沒有把牠放出來。
牠曾嘗試逃出去,但無論多努力仍無法衝破水面,及後牠知道原來是那些人類對湖下了封印,把牠囚在水底裡。儘管如此牠沒有積極衝破封印,安分地過著平淡的日子。
可是數天前這份平淡卻被打破了,某種強烈的情感呼喚著自己,流轉於體內的力量在顫動,似乎和甚麼共鳴。難抵煎熬的犼呼嘯出咆哮,釋出亂流的力量,那力量化成火焰躍至遠方。
之後犼體內的躁動總算平復下來,但那之不過是個開始,自那天起,犼的力量間斷地出現異變,就像現在一樣——
『又來了……那像要擠穿我身體的力量……好難受……』
吼——
火焰自犼身上排山倒海冒出來,但由於牠身在水底,那些火焰很快被水澆熄,其熱力蒸發四周的水分,化成白霧上升。
霧氣吸引了一名赤髮少年伏羲的注意,他小心翼翼鑽進樹叢,一步步靠近犼所在的湖前,然後見到犼在水底痛苦地輾轉。
善良的伏羲伸手觸碰水面並輕聲問︰「你……沒事嗎?」
神奇地,伏羲碰觸水面的瞬間,折磨犼的火焰迅即安定、不再胡亂搖曳,更像找到了出口般,攀附在伏羲手上。
『這火焰……和盤古交手時有甚麼流進體內,讓我變得比過去任何一刻更強大……就是這火焰……』
伏羲用手握住那抺火焰,感受當中的熱度,像是找到失去已久的東西,忽然數個畫面衝進腦海——他與一名女孩牽手在草原奔跑;女孩與自己打勾勾;還有女孩浴血的畫面。
『這是甚麼?以前的記憶……但我不記得……嗯!』伏羲撫著發痛的頭,這時湖邊傳來野獸的低鳴聲——犼似乎察覺到伏羲的不適,抬首吐出氣息關切。
伏羲搖頭表示無礙,並輕聲問︰「你為甚麼被囚在這裡?」
他正要俯身想伸手探入湖中時,有人從後拉著他——是名清麗空靈的少女女媧。
「你怎麼跑到這裡來?萬一被仙將發現會抓走你的!」說著說著,她雙眼變紅、淚水盈眶,哽咽地低語︰「求求你,不要讓我擔心……」
『……第一次有人為我的安危而落淚……這是甚麼的感覺呢……總覺得心頭暖烘烘的。』
伏羲動容不已,將下巴抵到女媧的頭上,伸手輕拍著她,像對待易碎品般溫柔地說︰「對不起,我沒事喔……我們回去吧。」
『剛才我感受到自他身上傳來的情感……很溫暖……我想要靠近他……』犼盯牢遠去的伏羲。牠本能地想追上去,但身體卻被封印所擋。
那一刻犼首次產生要打破這封印的衝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