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國群雄最終戰第十二回
蔚藍的天色,太陽高掛的正午,與這明媚的風光相異,王城的廣場排滿黑壓壓的士兵,瀰漫著緊張的氣息。
「司馬懿大人,一切已經準備就妥,大軍隨時可以動身。」一名將軍來到佇立於王城前的司馬懿面前,恭敬地回報。
司馬懿點頭示意,轉身踏進寂靜無人的王城,筆直走到王城中央的朝堂裡——曹操挺立於王座旁,俯視躺在棺木內的夏侯惇。為保其屍首不腐,曹操命人找來寒川冰塊持續冷卻。
「曹操大人,是時候出發了。」司馬懿抱手躬身,儘管與曹操有親密關係,但她並沒有恃此而傲,因為在她眼中利用這種關係來行使特權,是在侮辱她的才華。
「我要你辦的事備妥了嗎?」
「只要大人一聲令下。」
「好。」曹操滿意地點頭,帶著眷戀輕撫夏侯惇冰冷的臉頰,然後穿上掛在王座的披風昂首闊步走出王城,俯視大軍,這時司馬懿高呼︰「弓箭隊上前。」
一隊為數百人的士兵上前,他們手上拿著點燃起來的火箭以及長弓,曹操手一揮同時號令︰「朝王城射火箭!」
士兵們聽到此命令皆面面相覷、不知所措,但在曹操矋目掃視下,慌忙架弓發射,數百支火箭擊向王城,赤火迅即籠罩整座王城。
「惇,你看到了嗎?這是我為你而起的葬禮之火。」曹操揚起魔魅的笑容,輕聲說︰「惇,你再等多一會,我們很快便會相見。」
『他已經不打算回來嗎……這是場沒有歸程的戰事。』看著曹操被火光照得紅亮的臉龐,司馬懿在內心呢喃。
即使沒有言語,她清楚了解曹操心中所想,甚至她比起夏侯惇更為清楚,因為她和曹操在本質上極其相似。
大軍就在王城燒得旺盛中出發,沿軍道推進、逼近位於南方吳國的城池,顯然孫權等人並沒有預料到曹操竟然神速帶軍攻城,只能慌忙封閉城門在城牆上反攻,但已被曹軍搶了先機佔了個好位置。
儘管如此攻城依然相當不利,曹軍以雲梯爬越、死傷無數,與此同時曹軍後方異響不斷。
「曹操大人,呂布和劉備的大軍已前來迎救,恐怕不到半天便會抵城。」司馬懿向觀戰的曹操回報,曹操俯瞰滿是屍體的護城河,神色冷靜沒有一絲動搖,彷彿下方陣屍的是無關痛癢的螻蟻。
「真是礙事的傢伙,我來帶兵殲滅他們吧。」曹操握劍正要邁步之際,司馬懿卻拉住他,曹操疑惑地一望,她回以燦爛的笑容答,「你的目標不是他們,而且你需要的不是曹軍勝,而是孫軍大敗。」
「……你打算怎樣做?」
「呵,曹操大人也會有猜不到的事情嗎?」司馬懿拉他坐回司令座上,恭敬地躬身說︰「那就請你坐在席中欣賞我給你的驚喜。」
司馬懿穿上盔甲,走到數十輛木頭車前,每輛前都有數十名士兵守護,他們全是司馬懿所培訓出來的精兵,士兵們的雙眸都有著異於常人的堅定。
「為了曹國的繁榮,獻出你的生命吧!」司馬懿沉聲喊道,激起士兵們的鬥志,他們奮力嘶喊︰「為了曹國的繁榮!」
「出發吧!」眾人披上斗篷,快速向城門奔去,這次是部隊第一次出戰,也是最後一次出戰。
部隊行進,城牆上的孫軍當然不會放過他們,不斷投石和射箭,有不少士兵被擊中落馬,但部隊沒有遲緩,朝木頭車一致朝城門駛去。
「嗯!」司馬懿左肩中了一箭,但她咬牙強忍。最後數十輛的木頭車只得一半到達城門,倖存的士兵無不身負重傷,那情況慘不忍睹。
「打開木頭車!」司馬懿發號司令,士兵們迅速行動,打開木頭車展現堆滿車的火藥!
這時目擊一切的曹操終於明白司馬懿的打算,憤怒和焦慮溢於胸懷,他衝去跳上坐騎,使命鞭策朝城門奔馳,同時大喊︰「住手!司馬懿!」
可是司馬懿並沒有遵從,帶著赴死的覺悟向在場士兵下令︰「全部人聽命,點火!」
轟隆!轟隆!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以及炙熱的火光冒出,濃密的煙霧瀰漫城門,城門發出不祥的銳音,晃動了數下後,砰地一聲跌進城內。
戰場即時傳來曹軍舖天蓋地的歡呼,除了曹操一人——他策馬來到城門護河前,扶起被炸飛跌至護河外的司馬懿,血肉模糊的她氣息虛弱,滿是鮮血的臉龐掛起揚起得意的笑容。
「這次……我終於勝過你……這樣你就會永遠……記住我……了……」司馬懿的話語越漸小聲,最終歸於死寂。
曹操伸手掃過她的雙眸,讓她暝目,他昂首望天,這次天空明媚得很,像在嘲諷著他一般。
「哈哈哈哈——!」曹操笑了,笑得猖狂而放肆,他放下司馬懿,跳回馬上,拔劍指向大開的城門,鼓起丹田大喝︰
「全軍聽令!進擊!」